日本教养学是什么?
“教养”这个词是中国古代独有的概念,指的是贵族教育——《礼记·檀弓下》:有司失其守,而莫之知,可谓之“废室”;天子不举,后妃不祭,不亲织纴,谓之‘佚’;诸侯不上庙,君子不射猎,执耒耜,谓之“惰”。“惰、佚、废”都是伤害德行的恶事,所以孔子在《论语·子路篇》中强调为政要“正名”“明分”来杜绝这类社会问题,也就是让“贱者贵,贫者富,无故富贵者”这些“失其守者”失去社会地位,从制度上防止德行堕落。 日本古代的“家”和中国的“姓”不一样,不是父系血缘单位的代称,而是氏族组织的代名词。一个“家”的成员除了本家父系血统的后裔外,还包括同氏族内嫁入的女方亲属,以及因为政治原因被流放到外地而加入该氏族的罪人(这种人在日本历史上很常见)。
也就是说,只要你在某个氏族之内,不管你本来姓什么,都算这个家的成员,都可以接受这个家族的教育。但是,这种教育并不是平等赋予的。《古事记》就记载,天皇的家谱是从神代120代天照大神开始计算,每传一代,就要砍断上一代的神木,再重新种植,以此作为世世代代的标识。换言之,你的姓氏不管怎么变更,都不是你个人能决定的事情,但你必须为此负责,尽到作为一个姓氏成员的义务(参加氏族祭祀等),才有可能获得这个姓氏的继承权。如果你是个没有土地的平民,而你又恰好是个有姓氏的氏族成员,你甚至可能因此得到一块自己的封地,成为士族的一员。
如果作为一个无地平民的你,既不是氏族成员又没有封地,那你就在社会阶梯上处于赤贫状态了。这种情况下一般只有两种结果:要么你终于通过某种方式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和姓氏,在社会阶梯上往上爬;要么你就继续穷着,直到国家征收了你的土地和姓氏,把你编入户籍成为国家公民为止。后者是一种很糟的体验,因为你变成了国家的私有财产,而不是一个自由民。